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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,来一份豌杂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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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重庆,这个城市还是最早从银儿子口中才略知一二的,每次寒暑假,总能从他的朋友圈里,看到他对这里的眷恋。你总是听赵雷的《鼓楼》,“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墙壁晒太阳的过客,如果我有些倦意了,就让我在这里独自醒过。我站在鼓楼上面,一切繁华与我无关,这是个拥挤的地方,而我却很平凡。”尽管这没有鼓楼,但你还是那个晒太阳的人儿。


(一)

    之前就想来重庆的,只是各种琐事和我的犹豫不决,浪费了太多的光景。这次终于如愿以偿,就当做是毕业旅行了吧。一开始同行的,其实只有凯哥和大鹏,凯哥不想和我们在重庆之后独自回南昌,他说他不想觉得是跑到重庆送人,然后自己回去。也对,毕竟是没人和我的感受一样,喜欢把别人都送走。剑儿子几天前回了黄石,我们还在学校最后挣扎的几日里和他开了视频,都想拉着他去重庆。这种四个人车轮战似的劝他,最终也是被妥协了。就这样,五个人从不同的两个地方,一齐奔向下一个地点。

    离开学校的那天早上,八点就收拾好了东西,临走时我还在宿舍东张西望,凯哥看着我,以为我是在找什么吧,的确,我是想把我所有的痕迹都带走,把这里所有的记忆都带走。背着包,宿舍门口到阳台,不知道兜兜转转多少次,还是舍不得迈出那一步,我知道,这一步之后,就再无瓜葛了。小莫还在睡觉,一句话也没说,动也不动,我知道他早就醒了,只是不想看到所有人都走的这一幕,但醒来还不是空无一人。从正门出去坐大巴,在门口有短暂停留,一遍一遍看着南北区的大门,最终还是头一瞥,拭去流下的泪水,凯哥说四年都没发现,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感情细腻的人啊。不久,大巴驶来,上了车,看身后的一切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,还是难说再见,但又不得不说。

    十一个小时的动车,从南昌到重庆,就这样和四年的一切说了再见。《理想的下午》里,舒国志写过这样的话:“有一种地方,或是有一种人,你离开它后,过了些时间,开始想着它,并且觉得它的好;然而你在面对它的当下,不曾感觉它有什么出众之处,这是很奇怪的。”行吧,就这样,去下一个港口吧。



(二)

    晚上九点下了车,杨阿姨过来接我们,把我们送去定好的青年旅社。一路上,看尽了风景,光是重庆的夜就让我立刻爱上了这座城市。所有灯光,让山城的夜变得璀璨。把行李拿上楼,从五十层看江边的种种,直叫人喜出望外,这样的话,晚上会睡不着了吧。十点钟,剑儿子也到了,分开不到一周,五个人再聚首,接下来几天就好好感受这山城吧!

    山城重庆,是与我以往去过的城市完全不同的,它的神奇或许就是那不知连接到哪里的天桥,每当你从连接马路的天桥上去,从另一头出来总是会到达一幢高楼的楼顶或者楼底,实在摸不到头脑。想要穿过几栋楼,到达另一条街,总是不乏不下七八十层台阶的楼梯,每每从这里穿过,总是累得气喘吁吁,或许只有那些走过几十年的山城棒棒军才不会觉得困难。

    初到重庆,开始行程的第一天,吃到的并不是“重庆小面”,而是豌杂面,无法预料到的是,之后的几天,我是无比地喜欢上了它,以至于日程的每天早上都是爬上很长很长的石台阶,来到一家名叫“花市豌杂面”的面馆吃面。这家店,店面很小,人却很多,大多数顾客都是拿着塑料凳子坐在门面之外的人行道上,要上一碗小面或者豌杂面,开始享受这短暂的美食时间。而“小面”这名字,叫起来谦卑,似乎对于重庆人,早上一碗开启一天,中午一碗饱读,晚上一碗安睡,百吃不厌。像这样的小面馆,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在马路边吃得可欢,一副福乐模样。

    重庆的温度还不算太高,相比南昌,日头的浓烈却厉害的多。刚开始的几日晴空万里,只有打着伞或者戴着帽子,再涂上厚厚的防晒,才敢在这样的大街上行走,即使如此,我们也无时无刻不在躲着太阳,寻找树下的阴凉。重庆的街头上依然还有棒棒军,他们大多数是年轻人,但也有上年纪的,偶尔还有一两个中年妇女,弓着背,背着大物件,或容易或艰难地走着石台阶,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小面一样,显得谦卑但实在。就像爱上了豌杂面一样,自从第一日银儿子带我们喝了一只酸奶牛之后,每次返回青旅路过较场口,都要来上一杯,哪怕是一天的路下来,走得腿脚酸痛,一杯原味紫米露,也就消除了所有的乏累,甚是满足。



(三)

    重庆的老街也有异同,同样是老街,磁器口和下浩也是颇有差异,也许唯一相同的就是,在我们这样年纪的人眼里,周围都是文艺青年,所有的一切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文艺气息。也许,是重庆人太热爱辣了吧,整个磁器口都弥漫着油榨辣椒的味道,又辣又甜。相比之下,下浩老街就没有了人群的嘈杂,那天还下了小雨,让这条老街更有重庆的泥土之味。下浩老街都是些老房子,但也有人居住,更何况山城的由来就是因为你站的地方说不上就在一块大岩石上,而这条街恰巧在这里,像是被城市高楼环绕的安谧。在老街走走看看,时不时拿出手机拍下画面,老街人不多,但还是遇到了有趣的人。比如在把东西倚在一旁,支起画架画画的老爷爷和老奶奶,一个勾勒轮廓,一个执笔着色。走到另一处,又遇到了几位穿着旗袍的阿姨,她们相约在这,是为了感受这份气息吧,遇到我们也只是喊住我们,帮她们用手机拍照。一般来说,穿着旗袍特意跑到这里来,怎么也要拿个像模像样的相机吧,但是却没有,只是简简单单的手机咔嚓一下,便记录了这一瞬间,或许她们此行的目的,并不是为了拍照,而是一群老友,相约在一起,一同穿着旗袍,享受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。



(四)

    重庆的夜景是如此绚丽斑斓,无论是从高处鸟瞰,还是走在街上身临其境,都别有滋味。重庆的夜,并不是黑暗的,所有的建筑都被灯光点缀,就连大桥也如此。整个桥身倒映在水中,似乎嘉陵江的江水里坠落了繁星。开始我说,想找找《从你的全世界路过》里的拍摄地点,尤其是那个电台,还有猪头送燕子的那座桥。没想到,我以为这份只属于我的执念,其他人也有。凯哥那天在动车上看了这部电影,他说之前没看,就恰好下载了,没想到就是在重庆。而剑儿子呢,和我一样,也想找找这些地方。因为毕竟是办公地点,不能进去,只能在鹅岭公园的一座塔上远远看一眼,没错,就是那里,那个属于陈末与幺鸡的地方。这座塔的顶层有很多人,也不乏外国游客,都在这里感受这不夜城的灿烂。远处的霓虹,沿着大桥向远处延伸,让丝丝光亮,在暗处显得深邃,就像是一帘星光挂在天边。身边的人在欣赏夜色,而情侣们也趁着夜色调情,借着浪漫,互道爱慕。我居然回想起《重庆森林》里的那一句,“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习惯,而我的习惯呢?就是来这边等阿May下班。阿May 很喜欢来这边,因为她的老板说她很像山口百惠,最近我跟她分手了,因为她说我越来越不像山蒲友和。”虽然我知道,这句台词现在想起来并不应景。

    隔天的行程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,也是一碗豌杂面之后,就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。剑儿子问,电影里的轻轨是几号线,我们可以去找找他们住的地方。银儿子说,那是在轻轨二号线,住的地方叫十八街。十八街?怪不得荔枝的男朋友叫茅十八呢。其实这两个地方不是一起去的,走到十八街,很不巧得赶上城建施工,把那一片区域都围起来了,我们也只能在门口看到“十八街”三个大字,还有外围墙上的电影宣传。由于是这样,我们也就不作太多的停留。走在重庆午后的大街上,阳光从街道两旁浓郁的大树的树叶间透过,零星的散落在人们的肩膀和后背。穿过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,直面的就是一架天桥,右拐就是一个大斜坡,以及数不清的石台阶。在阴凉处,我们拍了照,就离开了。只有在这样闲暇的街道,才体会的到慢节奏的山城生活和更多的乐趣。

     稍晚的时候,我们便搭乘轻轨二号线回去,我们并没有直接到达小十字,而是半路在换乘的站点下来,看看江边的夜色。十点半的地铁站里,来往涌动的人流不息,一位农名工大哥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们,去大学城要乘几号线,一时的尴尬,只能对他笑笑说,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来玩的。这样一个一下车就让我立刻喜欢的城市,却不能做别人的向导。夜景,并没有了一开始见到它时的满心欢喜,对于嘉陵江边的迷人夜色,几乎周围的一切在看过几次之后就会觉得有点千篇一律了。搭乘二号线末班地铁,几个人瘫坐在座位上,不时地侧过身子望着窗外,二号线轻轨在楼宇之间穿行,或是驶过大桥,到达江的对岸。倘若是乘坐早上第一班车,山城还在睡梦之中,也许一路上会看到星星点点地变亮,看它慢慢醒来的样子。



(五)

    洪崖洞,无论在大桥对岸的任何地方,都显得如此明亮。从楼顶的马路,奔下七八层,才到达楼底,进入洪崖洞的整条街。这里的街被灯光点缀的明晃晃一片,而在两旁的酒吧长廊,却是灯光昏暗,每一张桌子上只是点着一盏老式台灯,一对对情侣在驻唱歌手的歌声中互倾情愫。

    出口处有一个还算宽敞的广场,一群人在围着,这里是可以上去点歌自唱,一位穿着不羁,呆着牛仔帽子的男人用吉他帮你弹奏。剑儿子排了很久的队,想唱一首《吉姆餐厅》,却没能如愿,歌单上没有这首歌的谱子。我说,叫银儿子上去弹,你来唱啊,但银儿子并没有,可能是由于羞涩,亦或是不想在人前卖弄。出了洪崖洞,没走多远就是单行隧道,由于大多时间都没有车经过,,记录这些有趣的瞬间。



(六)

    见到杨爸爸的那天晚上,我们在银儿子家楼下的火锅店吃火锅。总算是见到杨银口中描述的他的最敬爱的老爸,我们也借此机会,吃到了垂涎已久的重庆火锅。杨爸爸很瘦,个子不高,但第一眼就觉得和蔼。招呼我们坐下后,杨银给他老爸一一介绍了我们,杨爸爸用地地道道的重庆话与我们交谈,我对重庆或者四川话特别感兴趣,有时候还能和杨银随意寒暄几句,当然并不是标准。所以,杨爸爸的话大多数都是听的懂的,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,我想对于他们没有一点障碍的,可能就是我天天和他们哔哔的方脑壳啊、哈批娃儿,以及那句奉为经典的妈卖批了。吃饭期间,我看到杨爸爸右手小臂上纹着两个字——“忍”和“情”。之前杨银和我们说起过他老爸,所以我们打心眼儿里觉得杨爸爸绝对是个模范父亲。阿姨说杨爸爸并不识几个字,有时候还是别人教着他写,现在杨爸爸好像是在搞建筑方面,一家人的生活上都还不错。所以,我大概能猜到这两个字对于杨爸爸来说意味着什么,对生活的忍,和不忘一个情字的责任。杨爸爸和我们说的最多的,是让我们这五个人常联系,把关系搞好,毕业了就算已经步入社会了,所以这份情是一辈子的。还说叫银儿子赶紧找个媳妇儿,到时候把我们请来。看来银儿子要抓紧时间了,我们可不能辜负了杨爸爸的嘱托,你未来的喜酒我们是吃定了的。说了这么多,我们似乎都忘了吃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,当然是火锅啊,可最后才知道这里的火锅并不是辣,而是麻字当头。虽然重庆火锅,在外地有很多“朝天门”之类,但却好似甘肃以外的兰州拉面,福建以外的沙县小吃,没有一家是地道的,要么太甜,要么太辣。真正好吃的重庆火锅,也只有那些街头馆子才能吃到。说到这,不得不提某一天我们偶然走到《火锅英雄》的取景地,当然街头馆子可能就是当地人所说的特色,洞子火锅了。



(七)

    这几日晚上回来,洗洗漱漱之后,苟且最多的地方还是青旅的那个阳台。我想好好说说这里的一切,因为这里是除了重庆这个城市本身之外的一个令人感到惊喜的地方。刚到的那天晚上,前台的姐姐除了帮我们办理入住之外,和我们寒暄很久,还给我们介绍周边,建议我们去哪里玩,等等,倍感亲切。我们住的是六人间,房间的落地窗虽然被上下铺挡住了,但是还是能躺在床上看到重庆的昼和夜。连着几天晚上,我们在阳台上坐着,五十层的景色可想而知。但我们在乎的是,在这个不大的阳台,静静地坐着,微风会从你的全身拂过。有时候银儿子会拿起这里挂在墙上的吉他,轻轻弹唱。当然我的语言描述相比于这种感觉,显得苍白无力。我无法真正表达出我的感受,但这间阳台的确值得苟且至第二天凌晨。也许这家青旅一切美好之外的,值得留恋的地方就是这间阳台。我还记得,那晚老板的猫,跑上二楼,进到我们的房间里,卧在上铺大鹏的床上,可能同我们一样喜欢落地窗外的夜色,静静地趴在那里。也或许我们占了它的领地,半夜来找回属于它的床。





    五天很快结束了,当然没做的事儿,没看到的东西还有很多,比如凯哥和大鹏一直想坐的长江索道。凯哥说没坐就没坐吧,总得留点遗憾。就像那天沉浸在西西弗书店里所看到的《愿所有遗憾都是成全》,“留一些缺憾、有一点理想不能完成、永远留下一丝丝不足才是最美的呀!”最后一天的早上,照旧在花市豌杂面馆吃面。

    “老板,五份二两的豌杂面,多放些海椒!”。


    这次重庆分别,就真的和你们说再见了,不知下一次相见是在何年何月。城市永远不会变老,而只有我们,在不断行走不断经历,无时无刻不在细微地老去,无论我们会在哪个城市的哪个角落,这些回忆都是我们最自由最青春的时光!

    “既然无法长大,那就不要学着别人去挣扎。哦~baby~但愿我们能相随。”

    

  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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