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氧化二砷 文/小王子
余云鹤从法医手里接过尸检报告,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不可能啊。”
“喂,我可是刚刚吃了晚饭就被你一个电话叫来分辨这个死人胃里的食物,你居然还在怀疑我的专业。” 温暖抓起办公室里的抱枕砸在余云鹤的头上。
“难道他真是被毒死的?”
“三氧化二砷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就是砒霜。”
“那我之前的推断都不成立了,他是毒发身亡之后,脑袋又被人砸地稀烂,可是现场只有一个人的指纹,这得是多大的仇啊。”余云鹤一屁股坐了下来,不断挠着自己的后脑勺。
“下这么狠的手,该不会是情杀吧?”温暖说着,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。
“说不定哦,如果你以后敢和别人好,我也这样把情敌咔嚓掉。”
“就你那连小白鼠的尸体都不敢解剖的胆子?”
温暖和余云鹤是从大学开始一直相爱到现在的恋人。余云鹤是重案组的后起之秀,温暖是队里最漂亮的法医。
617案的那段日子,他没日没夜通宵好几天研究证据材料,写报告,做案件分析,温暖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吃宵夜了你俩。”
翟耀林拎着大包小包踢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“余云鹤你要疯了啊。”他看着满地A4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,桌子上厚厚的卷宗材料,还有余云鹤蓬头垢面的模样。“赶紧洗手吃饭。”说着,他拉起余云鹤的胳膊,试图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。殊不知,身高一米八多的余云鹤此刻的屁股就像灌了铅一样,一动不动。
“你说这下毒的和砍人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?如果是两个人,那第二个人的指纹呢,如果是一个人,他既然已经先下了毒,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砍上那么多刀?”
“他变态,他有病,所以你快吃饭好不好?”翟耀林深知自己拽不动他,索性没收了他手里的资料。
“好了好了,我吃。”
翟耀林带了麻辣烫、炸串、手抓饼、酸奶、冰淇淋。
“嘿,你倒是把我们两口子的口味记得挺清楚。”余云鹤一边啃着手里的提拉米苏一遍念叨着。
“什么我们,是你自己的好不好,炸串这种容易发胖的东西我才不吃。”温暖白了他一眼,随手拧开一瓶了酸奶的盖子。
“不要空腹喝啊,吃个手抓饼呗,不胖不胖。”
“冰淇淋给你们放冰箱了,等下记得吃啊。”
翟耀林是公安大学的校草,也是余云鹤的舍友、好兄弟,他们三个总是在一起,聊天,看电影,打游戏,或者研究那些给翟耀林递情书的小姑娘哪一个文笔好。进了刑警队之后,余云鹤越来越忙,他加班的时候,温暖在一边陪着他,翟耀林负责送吃的。
好多看似平稳的关系,实际却总是暗藏汹涌。
617案破获,凶手真的只有一个人。
从省公安厅的表彰大会0上回来之后,温暖和余云鹤分手了。
对温暖的离开,余云鹤早有察觉,当他不止一次地看到温暖上了翟耀林的车。
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挺恐怖的,自欺欺人的本领也挺恐怖的。
“你忍很久了吧。”余云鹤的声音有些颤抖,他眼里散发出来的光充满了愤怒和绝望。
“我知道那个案子省厅一直在给你们压力,我怕你分心。”
“你还真是忍得住。”
“七年了,我们也该痒一痒了。”余云鹤听得出,温暖说这话时调侃下掩盖的认真。
送走了温暖,余云鹤一个人在KTV里,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唱着。
“你能给我只左手牵你到马路那头吗,我会像以前一样看着来往的车子啊”
一个月后。
“温暖,尸检报告出来了吗?”重案组新来的小姑娘端着午饭蹿进了温暖的办公室。
“嗯,在死者胃里检查出了三氧化二砷。”
“那就没错了,凶手刚刚承认,他先用砒霜毒死了死者,又用斧头在他的脑袋上砍了十七刀。”
“抓到了?”
“上午的时候来自首了,听说还是队里以前的同事,叫什么余云鹤。你认识吗?”
那天,温暖去翟耀林的家里整理他的东西。抽屉的最底层翻出一本泛黄的日记,她轻轻翻开其中的一页,翟耀林俊秀的字体一下子映入她的眼帘。
“余云鹤,是不是我抢走了你身边的人,我就可以在你身边了。”
我是小王子
写字、放空、特立独行的律师
一个明媚的孩子
做了一件矫情的事
最喜欢在温暖阳光的午后,呆在喜欢的地方
现世安稳,岁月静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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