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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村——吉汝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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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藏岗巴县岗巴镇的吉汝村洞朗地区仅百余公里

吉汝村地处中国、印度两国交界处

距离仅5公里

号称“第一村”

最近,本刊特约作者赵春江深入吉汝村

亲身感受到气氛的凝重

并带来了该村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……



在中国吉汝村有三个独具特色的地方
离最近的吉汝村,把自己深深地隐藏在一个山洼里,但事实上这个村庄并不偏僻。它距离岗巴县城只有13公里,位于从定结县城去往亚东的Z715线路南不到10公里处。在中国,吉汝村有三个独具特色的地方:一是距离(锡金邦)边境线仅5公里;二是这个小村常住人口只有96户,边境线长达30公里,坐望5座7000米级雪山。图中由左往右,雪山分别是:伦布加东、邱布岗庆、邱布亚庆、邱布亚琼、岗庆最昂;三是村子的形状,更是神秘,外观宛如“金刚杵”,不知是先人的有意为之,还是后天的巧合,至今没有人能说清楚。


我发现吉汝村很像一枚隐秘的“金刚杵”

最近,印度军队越界侵入我国西藏的洞朗地区(隶属于西藏日喀则市亚东县),导致成了国人关注的热点。就在距离洞朗地区约100公里的日喀则市岗巴县,有一个叫吉汝村的边境村,它距离线只有5公里,是中国离线最近的一个村庄。

今年6月和7月,我两次奔赴吉汝村,实地考察了这座极少出现在中国人视野中的神秘村庄。就连在如今资讯发达的网络上,也很少能搜索到吉汝村的有关报道。


其实去往吉汝村的道路并不难行,从日喀则市江孜县到亚东县,再沿着嘎定线(即Z715线,日喀则市康马县嘎拉乡到定结县)一直往西,就到了岗巴县。而吉汝村就在嘎定线的南侧,离岗巴县城的直线距离也就十多公里。

到了吉汝村,我突然有了一个发现:从天空看,这个村庄特别像藏传里的一件法器——金刚杵(在密宗中,金刚杵象征所向无敌、无坚不摧,代表着驱邪镇妖)。我是借助飞行器从高空拍摄吉汝村时,才发现这个秘密的。我知道国家有规定,边境3.5公里之内,不允许无人机飞行,而这个村庄直线距离5公里,恰好在禁区之外。后来我爬上村后的神山,确信这座村庄的形状,恰似一枚金刚杵。

吉汝村并不偏僻,却隐藏得如此之好。尽管在Z715线南侧就有它的路标,依然很容易被人忽略。究其原因,是岗巴高原把它笼罩了。

在西藏,有一种说法:“两巴一嘎,谁去谁傻”,意即日喀则市的岗巴县、萨嘎县、仲巴县是西藏海拔最高的三个县,环境非常恶劣,海拔高度甚至超过了阿里地区所在地狮泉河镇。

说到这里,岗巴和阿里还有一个缘分,那是1978年至1981年,,在岗巴县担任了3年县委副书记,足迹踏遍了岗巴高原的山山水水,包括吉汝村。

在岗巴县工作期间,,与时任解放军某部汽车排副排长的胜洪江成了好朋友。,特意绕道四川泸州,费尽周折才找到胜洪江的老家,,留下一段佳话。




吉汝村离洞朗地区直线距离不到100公里

应了中国一句古语,吉汝村是“村小势大”。我从江孜县到亚东县,沿着原S204线(现G562线),在嘎拉乡西行,行车约半小时,就到了亚东县与岗巴县交界的山口。往西望,5座海拔7000米以上雪山峰群逶迤西去,其中最高的一座雪山,顶部呈金字塔状,常被人误认为是珠穆朗玛峰或世界第三高峰干城章嘉峰。这一次,我有幸走近这5座山峰,近距离端详其样貌,这个近观的最佳位置,就是吉汝村。

位于吉汝村行政区划内的这5座山峰,最东端的那座山峰与洞朗山口直线距离不到100公里。从地图上看,吉汝村地理位置极为重要,它地处中国、印度(锡金邦)两国交界处,离不丹、尼泊尔两国也不远,与东南端的洞朗一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吉汝村的5座山峰,由西向东排列,那座疑似珠峰的三角形山峰,叫邱布亚琼,比邻东侧的叫邱布亚庆,其余几座分别是岗庆最昂、邱布岗庆、伦布加东。吉汝村老百姓喜欢把高的山叫“妈妈山”,矮一点的叫“儿子山”,反映了当地人对山峰的崇敬热爱。

如果你是从定结县由西向东行,沿着Z715线去往吉汝村,那么过了定结县琼孜乡,到了定结县与岗巴县交界的牧村,在东南方向,露出地平线的雪山宝顶,就是邱布亚庆、邱布亚琼雪山了。在这个位置,你也会看到吉汝村前的其他几座雪峰,这5座雪峰是西藏海拔最高、面积最大、生物多样性最齐全的定结湿地最东端的水源供养地,也是西藏最肥美、最出名的岗巴羊的出产地。


吉汝村的规划整洁有序,又有着典型的藏族民居风格
吉汝村的规划有序而不杂乱,规则而不单调,清静而不乏活力。牛犊在村里闲逛,三三两两的村民,说着话,聊着天,手中还有活计。



在吉汝村的地盘,

我到吉汝村的第3天,看到村民们突然向村部聚拢而来,平时空旷的房子,顿时连下个脚都局促了。

村长在主持会议,我听不明白他在说啥。村长的藏汉语转换程度不是很流利,也没有时间顾及我,我只能做一个看客了。

村长摘下自己的藏式帽子,将A4纸裁成一张张小纸条,分别写上藏文,然后叠好,放入帽兜,准备给村民抓阄。

渐渐地,我才明白,上级下达指示,登记征用良马数匹。

村里的好马至少有百十来匹,选出十匹八匹马并不是难事,村长为什么还如此颇费周章呢?原来,听到征用马匹的消息后,村民们踊跃响应,有马的人家争先恐后,没马的人家也要出钱出力。他们说,国家需要,还讲什么条件。


由于村民马多而征用数额有限,供大于求,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放弃这个机会,于是村长只有采取最古老的办法:抓阄。阄条就放在村长的帽子里,村民只能盼望村长的帽子能给自己施展一点魔法了。



吉汝村第一书记普布索朗告诉我:“边境村,老百姓的觉悟高。”

我活了60岁,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现场,以前只是在电影中看到的场面,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。

在民间,有一种说法是,吉汝村没有丢失过一寸国土,这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。1890年,在印度加尔各答,大清帝国的代表和英属印度代表签署《中英会议藏印条约》,规定这一段的,东起不丹与中国交界的洞朗,西至中国与锡金交界处,以喜马拉雅山脉分水岭为界。此后的七八十年时间里,这一段是中国与锡金国的,毫无争议。1975年,锡金被印度吞并,但这一段因为早有历史约定,不再成为问题。

据吉汝村老辈人口口相传,1904年,英军的消息传到吉汝村,村中一批热血青壮年不待召唤,背上糌粑干粮,掖起短刀、吾尔朵(一种牧羊工具),骑马结队,主动奔赴康马、江孜抗英战场。

待战场上的硝烟散尽,吉汝村的男女老少在村后山口守望着,盼望着,一天天,一月月,一年年,日落月升,亲人们望眼欲穿,期待着出发的父亲、儿子、丈夫、兄弟的身影,出现在高山草原的地平线上。可是,时至今日,他们仍然没有回来。

在吉汝村的地盘,,首先是因为有历史条约,还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因,就是老百姓一直生活在边境前沿,世世代代,抵边放牧,使这里没有成为所谓的缓冲区、隔离区,别的国家找不到下手蚕食的机会。



不到吉汝村,就感受不到边境气氛的凝重

我们长期处在和平环境下,特别是身处内地,对国防安全不太敏感。,距离吉汝村直线距离仅百余公里。如果不身临边境,就感受不到气氛的凝重。


中国与印度的问题,主要包括东段、锡金段、中段和西段。中国与印度两国全长约2000公里,分西、中、东3段。西段约600公里,中段约450公里,东段约650公里。1962年两国因争端爆发了一场战争。几十年来,虽然政府一直在寻找公平、合理解决争端的方式方法,但至今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。

在吉汝村,国防安全是每个村民的必修课,守在家里的,出去活动的,哪怕是不识字的人,都必须熟知这些,时刻牢记。



在村里,妇女们把羊毛纺成线,留备家用,可以织垫子、氆氇、毯子、衣物,而更多的羊毛,则被外来的商人买走了。



村里的民兵排长嘎罗布是一位中年藏族汉子,长得人高马大,身材魁梧,能感到他脚步落地的力量,走路带着一股风,很像谍战片里的男一号,敏锐,机灵。二十年来,嘎罗布因为在边境边防工作中贡献突出,多次受到国家有关部门、西藏自治区、等表彰嘉奖,、。作为一名喜马拉雅深山里的牧民,,嘎罗布理所当然地成了全村人的明星。

其实吉汝村的边民不好当。虽说的这一段在1890年就明确了边境线,但一直没有确界立碑,错综复杂的地理环境,又平添了许多不确定性。比如说,牛羊是不可能有国界概念的,牧民们要时刻看好自己的牲畜。即使村民没有越边境一步,印度兵还是会趁解放军巡逻还没有来或走远之机,时常越境,或向吉汝村牧民套取情报,或要卷烟,没有得逞就打骂、无理驱赶。这个时候,村民们就据理力争,寸步不让,维护国家尊严。

可以说,在吉汝村,人人是边民,个个是卫兵。如果你误入边境,又走到不允许游客去的区域,不要着急,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给你指明道路;如果你不怀好意,不要侥幸,一会就有人过来,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。如果你是正常的游客,迎接你的,一定是亲切的招呼,热情的笑脸,浓香的酥油茶,热乎的饼子,还有口味纯正的酸奶和上等的风干牦牛肉干、羊肉干。


这里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夏牧场,培养出了优质的岗巴羊


当太阳靠近北回归线附近,夏季即将来临时,也是吉汝村牧民赶着羊群上山的季节了。

在吉汝村,至少有两个方面,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。


一个是吉汝村的高山夏牧场,沿着30公里边境线,山脊线中国一侧,海拔都在4800米至5100米之间。世界上,有几处海拔在5000米的高山夏牧场呢?

当年我在穿越嘎玛沟、翻越夏古拉山口的时候,当地老村长次旺就告诉我这个常识:高山上看似没有草,牛羊却知道去找什么草。高山的草,牛羊吃一天,等于在河谷里吃茂盛的草两天,因为高山的草坚实、耐饿、营养丰富,河谷里的草发“虚”,不顶饥,吃完一会儿就消化拉出去了。

另一个,是岗巴羊的放养方式。我走遍了吉汝村在的8个夏牧点,全部是就地取材用石头砌成的房子,石块垒成的羊圈。人口多、设施齐全的夏牧点,锅灶炉子都有,就差没有接电视;简陋的夏牧点,就是一张氆氇铺在地上,堆三块石头烧水,够一个人睡觉的地方。

在8个夏牧点放牧的吉汝村民,是按照亲戚关系、传统关系、感情关系,自愿结成帮伙的,再根据入群羊的数量、路途的远近,决定每家每户或每个群体的值日轮流时间。

羊群的划分,也需要讲究科学。公羊,健康肥壮的羊,当年准备出栏的羊,要放在一起放养。公羊和母羊是不能在一起放养的,否则,它们淘起气来,既不长膘,也不利于健康。老弱病残的羊要放在一起养,给以特殊照顾,它们自己也不会互相嫌弃、欺负对方。

从6月到7月底,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山牧养,成龄羊毛丰体壮,此时到了剪羊毛的季节。剪早了,毛不好,剪晚了,新毛不能赶在越冬前长齐。

当我们在热气腾腾的火锅里涮羊肉大快朵颐的时候,谁晓得养羊还有这么多门道。而那些在高山上放牧的牧羊人,每天跟着羊群要走几十公里,雨雪交加,风餐露宿,“卖盐的喝淡汤”,艰辛备至。



剪回家的羊毛,要铺开晾干,便于保存


一座小小的村庄,让我看到了国家的未来


在一个海拔4850米的小村庄一住8天,没动地方,这在我过去四十多次进藏经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。到告别的那一天,当驻村工作队长索朗央平给我戴上哈达的时候,我内心涌出的不是迅速逃离,而是恋恋不舍。

我在吉汝村最后一天的早晨8点,尼玛次仁给我发来短信:“今天还跟我放羊吗?”我回了一个字:“跟。”

搞错了吧,8点放羊?是不是太晚了?不晚,因为这里7:52才出太阳。

不一会儿,巴桑次仁又给我来了短信:“9点出发,给我爸去放牛,你还去不去了?”我有点心虚(恐怕时间不够用了),回复他:“等下。”

请我和他一起去山上放牛的巴桑次仁,是西藏大学理学院数学系大三学生,他的妹妹旦增白珍是西藏农牧学院学生。本来我是计划和他们兄妹出去一天的,连干粮都准备了,因为县里接我的车来了,不能不走了,这俩孩子一定认为我是退缩了,至今都感觉对不起他们。此前,两次在村里碰到巴桑次仁,他都远远过来和我打招呼。我心里默默地说,巴桑次仁,我欠你一个承诺。

要和孩子们一起上山放牧的想法,缘于我的入户采访,此刻正值暑假,学生们都回村了。走访了十余户人家,我突然发现,这座小小的村庄,居然有在校大学生18人,算上近几年往届毕业生参加工作的,达30余人。中央财经大学、中央民族大学、北京邮电大学、中南大学、西藏大学、西藏农牧学院等名牌大学,都不乏吉汝村的考生。

在北京邮电大学自动化专业的学生尼玛次仁家里,和他面对面谈话的时候,我感觉年仅21岁、开学就是大四学生的他,远比实际年龄要成熟。与很多藏族孩子的成才之路不同,尼玛次仁走的不是内地藏族班这条路,因为升初中的时候,他数学差2分没考上藏族班,这改变了他的求学轨迹,他发誓要在西藏考入名牌大学——他是当年日喀则市考进北京名校的前三甲。

我问到尼玛次仁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:“在学校有没有什么不方便,比如被歧视?”尼玛次仁不假思索,立刻说:“没有。”

他反倒给我举了一个例子:“‘尼玛’在网络语言里是骂人的话,我的同班同学都不叫我尼玛,而叫我次仁,其实我不在意叫什么,但充分说明同学们对我的尊重。”


当问到他明年就毕业了有什么志向时,尼玛次仁说:“还是想在北京找工作,那是国际大都市,一线城市,还有雄安新区,见识和发展空间是不一样的。如果在首都念了大学还回家放羊,就把人生的价值搞颠倒了。放羊不是没有用,我就是父母、弟弟放羊供出来的,他们放羊,正是不希望我放羊。”

恍惚间,我自己仿佛不是置身于连气都喘不上来的喜马拉雅高海拔地带,而是来到了一座充满了书香氛围、好学精神的书院。

在吉汝村短短8天的见闻,那些勤劳朴实的村民,朝气蓬勃的大学生,以及尼玛次仁的一番话,让我看到了民族的希望、国家的未来……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章来源自网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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